2014
10.15

新闻传播学院/ 黄怡婷——评析电影《归来》

作者/新传2013级广编8班 黄怡婷
 
                               一切都在路上
                                     ——评析电影《归来》
     《归来》似乎只有用电影的英文名“coming home”才能准确的诉说一切在那个时代拥有过这段故事的人们“正在回家”。不是进入,不是远离,而是“正在”。我们不谈这部电影是否是张艺谋真正的回归文艺片,我们仅谈电影本身对我们曾经所经历过的过去的重温,让心灵归于本位----家。电影呈现的故事十分简洁,没有繁琐复杂的人物关系,没有无病呻吟的哀怨,只有默默等待默默守候的一次次眼神。
 
无论是本来就生活在家的冯婉瑜和丹丹,还是离家20年的陆焉识,无不体现了行为与心灵的一致统一----回家。冯婉瑜渴望家的完整,更渴望能够与焉识相互扶持,共度余生。丹丹从小便因父亲给自己带来的各种缺失而憎恨他,但影片的后半部分丹丹渴望母亲原谅自己,让自己回家。焉识是影片中唯一的一位“正在回家”的我们的代表,也许他在形式上并回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家,但他用一个又一个努力筑起回家的小路,让自己在路上。影片用最简单的家庭的爱贯穿于整个影片,没有哀怨,没有煽情,只有共鸣。
 
文革对老一辈来说,印象太深了永远也抹不去,而对于年轻的一代,文革也许只是过去。过去了并不意味着没有意义,年轻的一辈对过去是有想要了解的欲望的。淡淡的叙事似乎更符合现在和平的环境人们对历史的回望,没有必要揭开历史的疮疤,那样显得不够人性。淡淡的道来才是对过去错误的反思,是一种理性,是对曾今走过的岁月的审视。这样的叙事是从更高的角度看待苦难,看待生活,毫不夸张的说,张艺谋的《归来》的确达到了一定的美学高度,能直率言之的困难可能算不上苦难,真正的苦难是不容许别人残暴掀开的,只能小心呵护,待时间的演变化为逝去的云烟。电影是视觉艺术,文字是想象的艺术,那么《归来》就不能直接呈现,想要体验历史那就去文学的书海里,电影只能为你提供通向文学的一条捷径。那么,电影就是电影,归来就是归来。
 
冯婉瑜是历经岁月沉淀的淡定女子,十几年前在陆焉识被带走的那一天她就懂得守候“他”的归来。她从未违抗上面的安排,她没有违抗不代表着她心里不思念焉识,不代表她不敢突破组织的纪律。正是因为焉识的逃跑,点燃了她埋藏了十几二十年的真挚感情。婉瑜是一位真正懂得在困苦中相互扶持的女子,她的情感在影片中一直是淡淡的,不敢声张,不敢诉说,只能是在他出现时掩面默默流泪。对有过人生阅历的那辈人来说,真挚的情感从来就不是依靠歇斯底里的哭喊就能表达完的,只有细水长流的守候才能相伴一生。但婉瑜的“焉识,快跑,快跑”将她积压十几年的思念宣泄出来,她的宣泄代表了在那段历史中无数个在家庭守候他的归来的女子的心声。在那样的时代里,婉瑜只求焉识活着并且一直活下去,这才让她的过度思念成了“心因性失忆”的根源,无数次在车站处等待焉识。无数次的关门似乎隔绝了二人的世界,但从未让婉瑜放弃等待的路途。失忆让所有观影者慨叹时间总是这么的无情,夺取二人相守相伴的机会。虽然故事不是传统的大团圆结局,但也提供了一个温情的定格画面。
 
焉识是文革中知识分子的代表,多才多情。焉识从骨子里热爱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婉瑜,也疼爱对自己有所误解的丹丹。焉识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无情之人,不是心胸狭隘的浅薄之人,他能用爱包容家庭。他寻找照片,他送信件,他修钢琴,他读信,他起早送她去车站,他一次又一次在面临成功时却被推入谷底,从未放弃,总是这样反复的坚持,只为回复她十几年对自己的坚守。不禁令人感慨,爱情的美好及永恒!这不是简单的爱情,这是经历爱情考验之后的另一个跨越,各视己为亲人。焉识的坚持不是原地的坚守,而是在观察后一次次的突破寻找最真切的回忆,唤醒婉瑜的潜意识。在这过程中,他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归来,更是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及幸福。他不断地写信转述婉瑜,只为了女儿的错误得到原谅,让女儿可以重新生活,重温遗失多年的家庭之爱。焉识从急切的想回归于家的无奈到只求能够默默陪伴及照顾婉瑜的释怀,他一次又一次提高了自己的灵魂,这样的提升似乎是用20年艰苦洗礼才换回来的。影片在人物的塑造方面可谓浅淡而不失真挚,这样的叙事才足以使情感细水长流,牵动众人。
 
所有人都经历过年少的不懂事,埋怨家庭,埋怨出身。丹丹何尝不是我们的年少呢?她将自己的父亲视为阶级敌人,坚定的站定立场撇清关系。当自己想扮演“吴清华”的梦想因父亲的身份而被剥夺时,她哭泣,她无奈,她怨恨,甚至她走上了举报的不义之路,这样做只是单纯地想成全自己罢了。我们的年少也许未曾这么做过,但却能十分理解一个年轻的孩子对前途的追求,对命运掌控的愿望及决心。丹丹的长大,逐步了解自己对于家庭回归的渴望,对母亲及父亲的愧疚。这样的成熟让她能够放下过去的世俗眼光,承认并认可焉识这个“爸爸”。丹丹为圆母亲的梦,重拾芭蕾,重新演绎“吴清华”,单纯的再一次回归,这样的回归不仅是位置的归来,更是对心灵的一次归位。
 
影片用家庭的爱让遗失的本位得以回归,母亲、父亲 、女儿三人都走在归来的小路上,这条小路从未缺少阳光的照耀,花儿的微笑,雨水的浇灌,一切的局中人在平反的征途中都在寻找自己曾遗失的美好,所有人都在这条小路上找寻归途。也许,有人未曾找到,或者找到了不如当年的美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曾经经历过的岁月的致敬与感谢,并走上归来的路,一切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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