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11.1

新闻传播学院/ 全代树《孔乙己》

作者/ 新闻传播学院2013级戏剧影视文学9班 全代树


《孔乙己》

    时间:20世纪初
    地点:鲁镇
    人物:老年孔乙己------年约五十岁左右,
          年轻孔乙己------年约三十岁左右
          老年丁旺(丁举人)-------五十岁,
          年轻丁旺------三十岁左右,和孔乙己为同班同学
          张知府-------五十多岁,和丁旺、孔乙己一个夫子,丁旺、孔乙己师兄
          王夫子------孔、丁、张的夫子,年约六十
          丁王氏王秀兰------王夫子独女,四十岁左右,丁旺妻
          年轻王秀兰------二十岁左右
          丁府下人长顺,得贵
          咸亨酒店掌柜------五十岁左右
          阿三(酒店伙计)-------四十岁左右
          鲁六(酒店伙计)------二十五岁左右
          酒客甲、乙、丙
          路人甲,路人乙


幕:

    第一幕:霜降过后的一个傍晚,在咸亨酒店大厅内
    第二幕:夜晚,丁举人丁旺的书房内
    第三幕:景同第一幕,第二天咸亨酒店上午
    第四幕:此幕属于回忆穿插,各场景都为孔乙己脑中景,时光回到了二十年前
    第五幕:景同第一幕,地点时间依旧为咸亨酒店上午
第一幕:
   【霜降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更为寒冷,入冬的风从早到晚凛冽的刮着,它扫过群山,扫过河畔,最终降临到了这鲁镇上,好像目的就是为了冻死那些流浪街头可怜的人。鲁镇大街上各家商铺的幌子被吹得哗哗作响,白茫茫的霜也铺满了大地一片,毕竟是很冷了。夕阳西下时小镇上的行人已经不多,街上的人他们蜷缩着身子,各自往各自的住处奔去,不多时,最后一个行人也散尽了。
集镇毕竟是集镇,再严寒的风也无法使它安静下来,在小的地面每天依旧时时刻刻都有着新闻:哪家的孩子乡试考中啦,哪家的女儿嫁给了哪家的后生啦,哪个倒霉鬼刚跑了妻子又死了娘啦,谁耍赌又输了钱啦….人们是乐意谈论这些的,男的们往往找个酒馆聚在一起,有钱的往往找个桌面,要一壶烧酒,再来两个荤菜,美美的吃着、喝着、说着,没钱的单要一壶酒,几个人站在柜台下面喝了也能过去,日子确实是美妙的;女人呢?这里的女人才没有城里的那么多限制,讲究,她们几个要好的聚在一起或纳鞋底,或洗衣晒衣,就这么不多时的功夫,很多“新闻”就这样出去了。
傍晚七点钟,在鲁镇咸亨酒店正厅里。
景——一间宽大的客厅,客厅正北面是三道棕红色的大门,直通外面。门体做工很细致:顶端为红格子图案,格子四周都有花边,格子为菱形,格子下方的门体都是很考究的朱红色木板,三道大门靠西边的两道都紧紧地关上,只有靠东边的一道打开。客厅里东面是一个大曲尺形柜台,这种柜台是鲁镇酒店的特色,别处是绝没有的。柜台上面摆放了账本,算盘,笔墨,柜台弯曲闲置的地方摆放了两个一大一小精致的玻璃坛,坛里面泡着药酒;柜台背面的墙壁上高悬着一幅水墨迎客松图,其左右两侧书写着松暖松寒松有雅;客来客往客无俗”字样。在柜台出口约莫两米处,一盘旋楼梯绕着柜台上方直通了二楼。南面墙壁除了左角开了一道门直通后堂,其他部分全都覆盖了字画,大厅西面也如是。在大厅中间六个大桌两两排开,每个桌上都铺着淡黄色绸布,布上茶几,酒杯整齐的摆着,每张桌子下八张椅子两两被放置在桌子下,大厅是典雅的。
开幕时,外面有风声,吹得酒店的幌子哗哗作响,后堂里也有炭火烧着时的啪啪声。为了观众观戏的需要大厅北面未打开的那两道门被设置成透明。而从那道敞开的门里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棉衣的人还在曲尺形大柜台里坐着,他一手按着账本,一手拨动着算盘,在计算着什么,他是咸亨酒店的伙计,鲁六。移时,阿三也从通往后堂的门走了进来,他头戴一顶黑色毡帽,瓜子脸,上身穿着一件淡黄色棉袄,下身穿着一条蓝颜色长裤,双手在胸前紧紧地抱着。他径直走到了打开了的那道门前,向门外伸出了脖子并左张又望着】
阿三:嘿,天真冷
鲁六:(头也不抬,依旧在那里算着)是啊,很冷
阿三:(满脸堆笑)我把门给你关上罢,这样暖和
鲁六:(依旧是头也不抬)那就有劳尊驾了
阿三:(轻轻地关上了门,并拴好,依旧是满脸堆笑)鲁六,我们叔侄俩同是掌柜手下做工的,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说话不能总这样带着火药味不是?
鲁六:(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叔侄?和你做叔侄我是万不敢的呀!
阿三:我知道你现在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但我那时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不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鲁六:他以前好像也是你的旧主子吧?你连主子都能打还有什么你是做不出来的?
阿三:鲁六啊,此一时彼一时这是不一样的
鲁六: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你忙活你的去吧
阿三:唉…
(阿三依旧由通后堂门下,鲁六复又正坐继续在那里梳理账本,此时,从二楼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缓缓地从旋转楼梯走将下来,他头戴黑色八角小帽,眼睛上挂着银边眼镜,身穿一身丝绸长袍马褂,他身材略微臃肿,不苟言笑,他就是咸亨酒店的掌柜)
掌柜:鲁六啊,账目弄的怎么样了?
鲁六:(听见是掌柜的声音站起了身,对着掌柜微微弯腰然后拿起了账本)回四叔,账簿已经弄好了,今天共承接宴席三桌,共收入三十五吊钱,一般酒客七十三人,收入十七吊钱,普通酒客一百一十三人,收入九吊钱又七个铜板。今天丁昌赊欠了十个铜板,陈财赊欠了一吊钱,今天还钱的有李五,王二,孔灿等也都还了钱。
掌柜:恩,做的不错,你阿三叔呢?
鲁六:(脸沉了下来)他不是我叔
掌柜:你们刚刚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们不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孔乙己吧?孔乙己毕竟是疯癫了,(沉默了一下)六子啊,为了他,没必要
鲁六:孔乙己曾经当过我半载的夫子,古有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打我夫子,我不能释怀,何况夫子曾经还是他的主子
掌柜:(眉头一皱)鲁六!过去的事没什么必要再提了的,此一时彼一时,凡事不要太认真
鲁六:可是四叔……
掌柜: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下去罢,下去罢!
鲁六:是,四叔
掌柜:等等,孔乙己欠下的那十九个钱还下了没?
鲁六:他不曾还下,还是和往常一样,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掌柜:恩,你以后人面前不要叫我四叔了,你太不懂事,还指不定给我惹出什么祸来,叫我掌柜吧
鲁六:(略微沉默了下)是,掌柜(鲁六下)
掌柜:阿三、阿三!
阿三:哎!来了,掌柜的,您叫我(一脸讨好状)
掌柜:屋里的活收拾的怎么样了?
阿三:回掌柜的,屋子里的活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客人没喝完剩下的酒都已又倒进了酒坛里,吃剩下的茴香豆等下酒菜也已拿进厨房装点妥当了
掌柜:恩,今后你这方面的事全都按照自己想的做,不用再给我汇报了
阿三:是,掌柜
掌柜:恩,明天丁举人携同他的师兄张知府还有吴员外等一干要人要来本店举办宴会,可马虎不得,今晚不用在忙活了,休息去吧,对了,好几天不见孔乙己,他最近在哪儿去了?
阿三:(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他在丁举人家里抄书呢
掌柜:噢,行了,下去吧
阿三:是,掌柜(阿三下)
                                                                                                                                                                           [暗场]
【第二幕】

    (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被三四盏烛火照耀着,尽管时间是夜晚但也依旧明亮如白昼。房间居中而未中的地方摆放了一架书籍,被分割开来多的这一方靠后墙的地方是一张八仙桌,一幅八仙过海图悬挂在桌的正上方,桌上放了痰盂,杯子,茶叶等东西,桌下很整齐的摆放着椅子。侧面是一道门通往大厅,门边墙壁又是一个架子,上面放满了瓷器。被分割开来少的这一方也是一个桌子,桌子上放了笔墨纸砚,而正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模样的男子正坐在桌子面前,他蓬乱的头发被一根丝带胡乱束起,很是杂乱,花白的胡子也在下巴上胡乱地堆放着。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青色长衫,他正襟危坐,看上去很是滑稽与僵直,他就是孔乙己。)
    孔乙己:(孔乙己坐在桌前腰板挺得直直,他的左手拿着一张精美的纸卷,像这样的纸卷桌子上还放了一叠。右手握了一支毛笔,他时而把毛笔放在砚台蘸几下,在纸卷上写几行文字,时而又放下毛笔,用手一张一张的数着写过的卷纸,而此时,他眼珠飞快地转动了几下,又侧着耳朵很快的好像在听着什么。他站起身来,轻悄悄的走过书橱,蹑手蹑足行至通往大厅的门前左顾右盼,但他什么都没发现。终于,他喜笑颜开,一改那时的严肃与古板,三步并做两步的又走回来,十分迅速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的在书橱上取下一本书来,复又坐回椅子中,他翻开了书):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忽然,孔乙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起身又到门上去看,但他这回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直接跌跌撞撞的跑回座位上,迅速拿起毛笔,又回到了一脸严肃呆板认真的样子)
    丁举人:同年可曾抄录完啦?(此时,由通往大厅的侧门里传来了这个声音,紧接着,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缓步走进屋来。他头戴乌黑小帽,身穿黑色长衫。进门后,他并没穿过橱窗,而是站在瓷器旁驻足观赏。)
    孔乙己:(孔乙己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长衫,并对着丁举人的方向拱手作揖):回老爷,鄙人还不曾抄下
    丁举人:(丁举人眉头一挑,他好像意料之中。又好像满不在乎,脸上依旧是微笑的表情,只是他转头看向孔乙己时,神情里蔑视中带着满足):哟,同年这是咋啦?折煞我也,快快请起请起(说着他就要去扶起孔乙己)
    孔乙己:(诚惶诚恐)老爷扶我,说宠若惊也
    丁举人:同年面色不大好,是饿了、倦了、还是累啦?
    孔乙己:我饿、不倦、不累,只是鄙人长期在家诵读八股之文章,以备来年乡考,大概是这个原因罢(说完这句话,他腰也直了,语气也硬了,好像自己是个大人物似的,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复又弯下了腰来,一脸恭敬、讨好的摸样)
    丁举人:(丁举人把一切收在眼底,皮笑肉不笑绕着书桌转了一圈,在孔乙己放的书前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行至书橱前,他一只手抚摸着书橱上的书籍,一只手则负于身后)其实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抵制夜间读书的疲劳,想当年我也是用如此方法才高中举人的
    孔乙己:(孔乙己当时眼睛一亮,几步走至丁举人身前)什么方法?
    丁举人:(俯看着孔乙己的样子,眼睛中折射出仇恨与蔑视的光芒,这种表情稍纵即逝即又化作了一脸温和的样子)同年看见桌上的砚台了么?
    孔乙己:看见了,看见了
    丁举人:砚台上的墨是木炭制成,木炭有着宁气提神的功效,每每疲倦时就用毛笔蘸点墨汁送进嘴里,当感觉到那种瑟瑟的味道后一切疲劳就自然消除了,不信你蘸点试试?
孔乙己:(孔乙己当即拿起毛笔蘸砚台上的墨汁,然后送到嘴前用舌头舔舐)是瑟瑟的味道,是瑟瑟的味道!(品尝出味道后,孔乙己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显得十分开心。)
    丁举人:同年啊,好好研习八股,待你高中后好一起为国家效力,疲乏了就吸食墨汁,好好努力才是啊
    孔乙己:老爷说的极是,鄙人记下了、都记下了(说着又拿起毛笔,用嘴又舔了一下,一脸谦卑的对着丁举人笑着,此时,王秀兰由侧门上)
    王秀兰:(王秀兰穿着一双红色弓鞋,着一身蓝色旗袍,身材略显臃肿。她圆脸,高额头,头发向上盘起,眉宇间带着几分苦闷与憔悴。她先是深深地看了几眼孔乙己,然后转向目光看着旁边的丁举人)老爷,时辰不早了,该睡下了
    丁举人:(看着王秀兰的到来眉头皱了皱,神情中明显地不耐烦)谁让你到书房来啦?
    王秀兰:(王秀兰平着脸,并没有多大表情变化)回老爷,是丫鬟告诉我你到书房来了,时辰不早了,而你明天还有大事,洗洗睡吧
    丁举人:(缓步移至王秀兰身前,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脸,然后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里迸射出爱和仇恨的光芒)明天还有大事,你怕是心里巴不得我明天起不来吧
    王秀兰:(王秀兰的眼睛盯着丁举人的眼睛,并没有多少惧怕的意味)你要如何说就随你如何说吧,你休不休息也随你吧,我要去睡觉了(王秀兰说完就转身快要离去)
    丁举人:老熟人在这里你不打声招呼再走吗?(王秀兰停下了脚步,丁举人看向孔乙己。孔乙己感受到了丁举人的目光显得格外局促与不安,他手不断在衣服上摩擦着,很是拘谨。他又看了一眼丁举人,发现丁举人还在看着他,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更加不安了)
    王秀兰 :(王秀兰终是回转过了头来,她直接绕过了丁举人,走到了孔乙己的身前,当她看到孔乙己嘴角浅浅墨汁的痕迹时,一脸的无情直接转化为了愤怒 ,向着丁举人嗔目而视)你给他吃墨汁干什么了!
    丁举人:啊哈,啊哈,哈哈哈,在我面前一直没有表情的你居然有表情了?你发火了?你吼我了?你因为他而吼我了?
    王秀兰:你给他吃墨汁干什么了!(王秀兰依旧怒视着丁举人,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丁举人:你去问他自己吧!(丁举人说完大袖一甩背向两人而立,表情中明显含着许多怒火)
    孔乙己:王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对老爷说话呢?墨汁是我自己喝下去的,墨汁能凝气安神,我还要靠它再次参加乡考呢!
    王秀兰:(一脸怜爱的望着孔乙己,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淌了下来)孔乙己,你醒醒吧,科举考试已经取消了,不要在学什么八股文,干点正经的营生吧
孔乙己:你胡说!你胡说!科举考试怎么会取消呢?
王秀兰:(心痛的)乙己哥哥,科举考试已经在去年取消了,你让它折腾了一辈子,如今取消了你醒醒吧
孔乙己:(嘴唇哆嗦着)科举考试不会取消的,我以前答应过别人,我要考中举人的
王秀兰:(惊喜的)乙己哥哥你答应过谁?
孔乙己:想不起来了
王秀兰:(急切的)你再好好想想
孔乙己:我想不起来了,啊!我头好痛,头好痛!(孔乙己暴躁了起来,但他突然头痛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昏迷了)
王秀兰:赶紧上前扶住了孔乙己,乙己哥哥,想不起来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丁举人:(双手鼓掌)渍渍,好一个竹马情深呐,想当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过如此吧,啊?
王秀兰:(怒视着丁举人)你究竟想怎样
丁举人:我究竟想怎样?你是我的女人但你却当着我的面抱着别的男人,是你想怎么样吧?
王秀兰:(憎恶的)丁旺你不要做戏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秀兰了,你是什么样的为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看够了你的虚伪、阴险、狡猾、做作,我是你的女人?呵呵,我的却是你的女人,但你有过真正一天在乎过我么?
丁举人:哈哈,说得好,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你去说呀,外面的人有谁会相信呢?我是学富五车的丁举人,我是张知府的师弟,有谁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呢?不,他们都不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他们反而都说我的仁慈,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夫子猝死的那个夜晚?夫子是吃了孔乙己送去的参汤才死的啊,估计是报应,他接下来也莫名其妙的疯掉了,别人都要调查他,是我拦着这件事才过去的呀!(丁举人蹲下身子摸着王秀兰的下巴)但是你知道么?一直以来我都深深切切的爱着你,但你何时把我正眼相看过?在你眼中一直都只有孔乙己,你知道每当你和他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王秀兰:(冷冷的扭过头)孔乙己是被冤枉的

丁举人:我也认为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亲爱的你告诉我,证据呢?啊,证据呢?哈哈哈
王秀兰:你会遭报应的
丁举人:报应?我的报应是从哪里来呢?(指着地上的孔乙己)让他给我报应吗?
孔乙己:我的头好晕,头好晕,我这是怎么了?(孔乙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王秀兰:(惊喜的)啊,乙己哥哥,你醒了
孔乙己:(茫然的看着王秀兰的脸,突然地)你是个坏人,你告诉我科举制要取消,科举怎么会取消呢?
丁举人:(丁举人快过丁王氏扶起了孔乙己)几千年的科举制怎么会取消呢?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想害你呢
    孔乙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复开始恢复清明,指着王秀兰)对,你这是想害我,想害我
    王秀兰:乙己哥哥......(王秀兰向前一步,嘴巴哆嗦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没说出口,只是眼泪流的更多了)
    丁举人:同年呀,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去罢,明天就不要来抄书了,我在咸亨酒店摆了酒,你要去才是啊
    孔乙己:(表情为难着尴尬着)可是,可是我还欠咸亨酒店十九个钱呢
    丁举人:哈哈,小事儿,我带你还了罢
    孔乙己:(表情激动的)谢老爷(孔乙己下)
    丁王氏:(麻木的)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丁举人: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就是要他死,但不是我害死他,如果我要害死他刚才就不会拉他了。噢,不对,因该是你要害死他,你明明知道他疯了不能受刺激,而你却还要刺激他,啊,和你一比,我是多么的善良啊
丁王氏:你血口喷人!他现在已经疯癫了,只会读书和抄书之类的事情,你应该满意了吧。
丁举人:满意?不,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都不会满意,但秀兰,聪明的你又如何不会了解我呢?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害他,让世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会让他败在大众的指责声里,并且永远爬不起来。
    丁王氏:(声音带着哭腔)他已经成这样了,家没有个家,功名没个功名,神经也很有问题,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
    丁举人:放过他?那他当时为什么就不肯放了我?我是夫子最好的学生,我也是最爱你的人!但凭什么夫子最看重的是他而你也喜欢他,凭什么!
    丁王氏:(擦干了眼泪)凭什么?凭我们情投意合而他又是真心爱我,你蒙骗我年幼无知,说父亲是乙己哥哥间接杀死,我虽然不相信但摆脱不了父亲死的事实,从而把其放弃,丁旺,解开你的面具吧,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丁举人:我不和你做无谓的争辩了,孔乙己毕竟是疯了,早在二十年前就疯了
丁王氏:(眼睛里迸射出极度仇恨的光芒)孔乙己是从你家出来之后疯掉的,你敢说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丁举人:够了,秀兰你不要忘了现在我才是你夫君!我会解开你心病的,明天,就明天。
丁王氏:明天你要干什么?
丁举人:哈哈,干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哈哈哈,长顺得贵
长顺、得贵:(长顺、得贵是丁家下人,听见了丁举人的喊声他们立刻跑向了前来)在,老爷,您叫我
    丁举人:看管好夫人,如有闪失拿你们试问
    长顺,得贵:是,老爷(长顺、得贵说着上前压住了丁王氏)
    丁王氏:(丁王氏手不能动弹,脚使劲的蹬倒了一个凳子)丁旺,你个畜生!
                                                                                                                                                                          【暗场】
【第三幕】

(翌日的咸亨酒店无疑是十分热闹的,酒店内张灯结彩,喜气非凡。酒店外的门楣上到处也都贴着红色束带,台阶上铺满了红色的地毯。院场里坐满了短衣帮,酒店内也坐满了身穿长衫的,远远的在马路上陆陆续续的还有很多人往这里赶来。孔乙己是早早就来到这家酒店了的,他身穿长衫但他并没有在店内坐下,很显眼的是坐在短衣帮里面身穿长衫的唯一的一个人,而此刻,他正坐在院场内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喝着酒,吃着茴香豆呢)
孔乙己:(孔乙己独自坐在角落里,在他的面前则摆着一壶酒,一碟茴香豆,自个儿自顾自的乐呵呵的吃着喝着,当他再次拿起酒壶往杯子倒酒的时候酒壶已经空空如也了,终于他打开壶盖,盖上的最后一滴酒也被他舔舐干净,他缓缓的站起身,向中门曲尺台走进了)再温一壶酒,要热
掌柜:哟呵,孔乙己,你还欠本店十九个钱呢!怎么,你如今是又想来赊欠还是因为今天是丁举人来店内举办宴会的日子,你是来骗吃骗喝来了?我看你是想骗吃骗喝吧?哈哈哈(众人都听到了掌柜的调侃孔乙己的笑声,都随之附和着笑。)
孔乙己: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古人云,智者不引导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饱读圣贤之书,又岂会是这副德行.(在说完这番话后,孔乙己觉得自己的腰也硬了很多,站的也直了,他摸着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九个铜钱,依次的在桌子上放开。)十九个钱自然有人给我还罢,这回的酒要热
掌柜:有辱斯文?你所干过的有辱斯文的事可多了去了,那一年何员外让你抄书,但你书抄到还没有一半却连人带书都不见了,还有有一年你乡试没考过,你却对着路上的乞丐出气,这些你都忘啦?有人给你还钱,这些说什么我都不信,酒不给温,不给温!
鲁六:(鲁六由曲尺台出)掌柜的,孔乙己欠下的钱说好的从我工资里面扣,如今他来就不要为难他了吧?
掌柜:(神色不满)六啊,你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罢!
鲁六:(音调变高)我说了,钱我替他给
掌柜:(深深地看了鲁六一眼)你就逞能吧,从下个月起,你被解雇了,(稍停)灶屋没柴火了,你去搬柴火吧,哼!(说完,掌柜上二楼去了)
鲁六:夫子安安心心在这里喝酒吧,掌柜他走了
孔乙己:夫子?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夫子在哪儿?
鲁六:(一脸悲哀的)夫子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下去忙了(鲁六下)
孔乙己:哎,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夫子在哪儿呢~
酒客甲:你就是他的夫子啊,只是可惜了
孔乙己:(不解的)我是夫子?
酒客甲:罢了,和你这疯子没什么可说的,来,我们继续喝酒,来来来(众人喝酒的吵闹声)
酒客乙:孔乙己,刚刚掌柜说何员外让你抄书,但你却连人带书都不见了,你也给我们大伙儿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孔乙己:哼,诽谤言之,子虚乌有
酒客乙:怕是确有其事吧?你是不是喝不起酒所以偷书来卖来了?
孔乙己:(孔乙己听完掌柜说的话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君子固穷,我、我、

酒客乙:呵呵,孔乙己,不要争辩了,你把何员外书偷了他们打你其实我都看见了,把脸都打肿好一块儿,腿也打折了,这不,你还不长记性又来骗吃骗喝来啦?
孔乙己:我,我,读书人的事能说是偷么?你们不要再说了罢,不要说了罢!
阿三:(阿三从大门快步跑了进来,对着酒店二楼)掌柜的,丁举人携同张知府吴员外等人到了等到了
掌柜:(从二楼传来声音)哦,快快迎接,快快迎接(霎时,掌柜的从二楼下了)
丁举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呵呵,鲁掌柜,别来无恙啊
掌柜:托举人的鸿福,一切安好,呀,今天镇上的大人物全都来啦?哟,张知府也屈尊来了,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张知府:唉,掌柜的太客气了,今天不说屈不屈尊,我们官民一家,好好庆祝,不能扫了举人的兴,你们说是不是?呵呵
掌柜:知府大人言之有理,我们应该好好庆祝才是(一脸谄笑)
丁举人:各位,咱们请,知府大人,请
张知府:在这里就不要什么知府不知府了,我虚长你几岁,又曾都是王夫子的学生,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张兄便可请
丁举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兄,请~
张知府:哎,对了,秀兰呢?最近可好?
丁举人:有劳张兄挂念了,秀兰一切安好
张知府:那就喊她也过来吧,几年不见。挺想她的
丁举人:这,这有点不太好吧?
张知府:没什么不太好的,就这么定了,掌柜的,你去安排个人把王夫人请来吧
掌柜的:是
 张知府:这位是?(丁举人伴着一众友朋往大厅里走时看到了挡在了门口的孔乙己)
掌柜:回知府大人,这位就是孔乙己,(转过头看向孔乙己)孔乙己,快闪开,你挡住知府大人的路了
张知府:孔乙己?慢(张知府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走向前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孔乙己)确实是孔乙己,只是没想到曾经的鲁镇第一才子而如今成了这幅德性,可惜,唉,可惜啊!
掌柜:(丁举人给掌柜使了个眼色)呵呵,其实孔乙己的命已经很好了,二十年前王夫子吃了他的参汤后突然猝死,没有法办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开恩了,他还......(掌柜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张知府举起的手止住)
张知府:那件事没有什么可提的了,夫子的死让我很痛心,当时疑点重重,但凶手绝对不是孔乙己,你等不要胡乱臆想了
掌柜:(腥腥的)是
张知府:(面向孔乙己)孔乙己,你还认识我不?
孔乙己:(迷茫的)你是?
丁举人:同年,他是张知府,你记不得啦?
孔乙己:(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啊!张知府,你就是张知府
张知府:你记得我了?
孔乙己:做官的,知府嘛,知府大人,来年的乡试什么时候呢?
张知府:(长叹一口气)孔乙己,科举取消了,没有乡试了
孔乙己:知府你骗我,科举怎么会取消呢?丁举人就说科举没有取消(转头看向丁举人,众人遂都看向丁举人)
丁举人:同年呀,我早都告诉你科举已经取消了,可以一直不信,你看,今天知府大人也说了不是?醒醒吧
孔乙己:啊,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孔乙己昏厥了过去)
掌柜:举人,知府,王夫人来了
王秀兰:(王秀兰由阿三伴着进来,脸上残留着有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昏厥的孔乙己)啊!乙己哥哥
                                                                                                                                                                      【暗场】
【第四幕】{第一场}
(时光回到二十年前,在一间私塾内,年轻时期的孔乙己和丁旺并排坐着,在他们身后还有六个学生,此时,一个六十岁的老夫子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书本正在为学生们传道授业)
王夫子:(摇头晃脑)为天地立心
  众学生:(摇头晃脑)为天地立心
 王夫子:为生民立命
 众学生:为生民立命
王夫子:为往圣继绝学
众学生:为往圣继绝学
王夫子:为万世开太平
众学生:为万世开太平
王夫子:(语重心长的)学生们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们现在好好学习,专心准备科举,将来必定有所回报
丁旺:回夫子,学生有一事不解
王夫子:哦,丁同学有何不解,但说无妨
丁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为我辈读书人之理想,这可谓天降之大任也,但实践这件大事为何必须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呢?
王夫子:(夫子哑然一笑,转头面向孔乙己)孔乙己。你是如何理解的?就由你来为你的同学解惑吧
孔乙己:(此时的孔乙己没有丝毫落魄的样子,他一身干净的青衣长衫,腰身笔直,面色温和,很有魅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为我辈读书人之最高理想,但古人也云,“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我想,这就是为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原因所在吧
王夫子:(赞赏的)说的甚好,甚好,丁同学,你现在懂了么?你虽然也优秀,但还是要多学习学习孔同学才是啊
丁旺:(丁旺一脸阴霾,对孔乙己投去怨恨的目光)是,夫子
王秀兰:(此时的王秀兰不过双十年华,她穿一身绿色的长裙,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乙己哥哥,林边的花开了好漂亮好漂亮,你能陪我去走走么?
王夫子:(眉头一皱)秀兰,不得胡闹,这里是课堂!快快出去罢
王秀兰:(撒娇的)爹爹,昨天这时不是已经下课了嘛,我是算准了时间来的(一脸得意)
王夫子:罢了罢了,我犟不过你,那就下课吧,乙己啊,小女不懂事,你作为师兄,也要帮忙管教才是啊
孔乙己:夫子严重了,师妹我定当会好好照顾
王秀兰:哼,他要敢管教我,看本姑奶奶会如何收拾他(王秀兰说完还不等孔乙己告别夫子就拉着他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王夫子:呵呵,这孩子
       丁旺啊,今天课就到这儿你们回吧,距离乡试也快了,回去要好好复习才是啊(夫子下)
丁旺:学生记下了(丁旺下)
{第二场}:(湖光山色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此时已天近傍晚,夕阳要下而未下,暖暖的阳光洒在湖光里,洒在山里中,也洒在湖边路上的那青年男女身上。)
王秀兰:乙己哥哥,你说牛郎织女的故事是真的么?
孔乙己:这个不好说,但你认为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认为它是个假的那它就是假的
王秀兰:那我认为它既是真的又是假的
孔乙己:既是真的又是假的?呵呵,秀兰啊,你把我绕糊涂了
王秀兰:(蹦蹦跳跳的)我相信它的故事是真的,但一年只能见一次太痛苦了,我要他们永远在一起,(王秀兰说完后用手搭着孔乙己的肩膀)乙己哥哥,你说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么?
孔乙己:会的,夫子不都已经默许了嘛,秀兰啊,等我考上举人我就娶你,风风光光的娶你
王秀兰:乙己哥哥,你高中之后会不会不要我
孔乙己:傻瓜,怎么会呢?我这辈子只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王秀兰:乙己哥哥,你真好(王秀兰说完后幸福的躺在了孔乙己的怀里)
(就在孔乙己和王秀兰幸福的时刻,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着这个人就是丁旺)
丁旺:(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孔乙己,夫子凭什么要让我向你学习,我比你优秀,秀兰凭什么喜欢的是你不是我,等着吧,我会让你负出代价的,还有秀兰,你迟早会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暗场】
{第三场}(王夫子的卧室内,这是一个很是简洁的卧室,卧室不大,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就只刚摆下了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而已,桌子上烛灯微弱着晃动着好像在下一秒就会熄灭,而此时,王夫子正踹着气在床上躺着,王秀兰坐在床沿上)
孔秀兰:(用手捋着王夫子的胸,轻轻的捋着)爹爹,好些了么?
王夫子:(怜爱的看着王秀兰)咳咳,好多了
王秀兰:(撒娇状)爹爹骗人,你还在咳嗽,都是女儿不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好些
王夫子:呵呵,傻孩子,你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是让我好起来最好的方子,舒心~
王秀兰:真的?
王夫子:你看你这孩子,难道还有假的?
(正在王夫子王秀兰说话之际,外厅有声音传来:秀兰在家吗?)
王秀兰:谁呀?我在呢?
(门外声音:是我,阿三,是孔乙己让我来的)
王秀兰:(惊喜的)是阿三啊,快快进来
阿三:(此时的阿三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秀兰小姐,夫子怎么样了
王秀兰:(表情黯淡的)还是那样
阿三:(阿三叹了一口气,然后径直走到了王夫子床前)夫子,孔乙己少爷熬了参汤让我来看你来了
王夫子:(打算起身阿三连忙又把他扶了起来)呵呵,有劳你和乙己这孩子了,明天就乡试了乙己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阿三:孔乙己准备得很好,夫子,你赶快把这参汤喝了吧,这是孔乙己亲手炖的(递上了热乎乎的参汤)
王秀兰:爹,我来喂你喝
王夫子:(满足的)恩(王秀兰喂着王夫子一口一口的喝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参汤)
阿三:那个,夫子,秀兰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夫子你啥都不要想,安心养病
王夫子:去吧,去吧,你回去告诉乙己让他好好考试,不要挂念我
阿三:恩,记下了(阿三下)
王夫子:呵呵,阿三这孩子,今天怎么恍恍惚惚的,和平时不太对
王秀兰:是啊,确实呢(突然)
王夫子:啊!肚子好痛,好痛!(王夫子疼的在床上打滚)
王秀兰:(焦急的)爹爹,你怎么了,怎么了
王夫子:噗(王夫子吐出一大口鲜血)秀、秀、秀兰,参汤有毒(王夫子倒下了)
王秀兰:(大哭)爹爹!
                                                                                                                                                                            【暗场】  
{第四场}丁旺家里饭桌上
孔乙己:丁兄啊,你倒是好雅致,阿三给我说你有要事找我相商没想到事情我吃饭来了,不行不行,夫子身体不好饭就不吃了,我要去看看才是(说着就往外走)
丁旺:哎,乙己兄不急,你做的参汤我已经让你的家丁阿三给送过去了,等会儿再去不迟,我确实找你有要事相商。
孔乙己:(惊讶的)丁兄居然还知道我做的有参汤?
丁旺:乙己兄的孝心我们都知道,所以就不难推测了,呵呵
孔乙己:噢,也好
丁旺:乙己兄快快请坐
孔乙己:丁兄也请~
丁旺:乙己兄,以前诸多方面我多有得罪,还望你海涵,为表敬意,我先干了这杯
孔乙己:哎,丁兄哪里话,学术上产生分歧在所难免,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来,我也干了(丁旺举起杯子并未干杯,他看着孔乙己喝下后满脸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丁旺:这都是乙己兄大人有大量啊,哈哈
      对了,乙己兄,你对这次乡试有把握否?
孔乙己:夫子教导的内容我差不多都烂熟于心了,自己也独自专研了不少书籍,应该不成问题
丁旺:那小弟我就提前祝乙己兄凯旋了,啊,哈哈,干杯
孔乙己:干杯!(孔乙己再次喝下了杯里的酒,他突然才发现丁旺一杯酒都没有喝,而是一脸怪笑的看着他)
        唉,丁兄,你怎么不喝酒啊?
丁旺:呵呵,乙己兄啊,这酒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哪敢喝啊
孔乙己:(孔乙己认识到了不对,而且他的头也开始晕,他强打起精神,看向丁旺)你这话什么意思
丁旺:阿三,进来吧
阿三:(面向丁旺鞠躬)少爷
孔乙己:阿三你怎么进来了?
丁旺:呵呵,事情干完了自然就进来了
孔乙己:你都干什么了?(阿三低着头不面向孔乙己,也不回答他的话)
丁旺:也可以说是你干什么了,阿三已经在你熬的参汤里按照你的指示放了砒霜,我相信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噢,夫子应该已经上路了吧?
孔乙己:啊!夫子!不!(突然,孔乙己也突然倒在了地上)
丁旺:啊哈哈哈,乙己兄啊,你是不是现在感觉头很晕?浑身无力且疲乏?
孔乙己:你在酒里做什么了
丁旺:做什么了?乙己兄,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啊,实话给你说,我在酒里放的是十香五骨散,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方,它可以让人忘记痛苦,忘记烦恼,也能让人忘记自己最挂恋的人,哈哈,用不了多久,你就不认识你的秀兰了,你也记不起你的恩师了,你将变得什么也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和神仙一样,你说这该多好啊
孔乙己:丁旺,你这畜生,你好卑鄙
丁旺:啊哈哈哈,畜生?卑鄙?你使劲的骂吧,尽情的骂吧,我就喜欢看你无能为力而又挣扎的样子,你说?这是不是一种享受呢?啊?哈哈哈!
孔乙己:丁旺,你欺师灭祖,终会得到报应的(孔乙己倒了下去)
                                                                                                                                                                       【暗场】
{第五场}鲁镇街道,街道熙熙攘攘,叫卖的,赶集的,行路的人群堆满了集镇,显得十分热闹,这时,一个一身破旧青衫疯疯癫癫拿着酒壶走路偏偏倒到的人逐渐从远处走来,在他的身后追着一群孩子
一群孩子:(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走着,笑着,唱着)孔乙己,穷书生,苦读多年中不成;孔乙己,偷书贼,为偷书本折了腿;孔乙己,大变样,从前哪是这德行,噢噢噢,茴香豆不多喏,嘻嘻嘻哈哈
孔乙己:多乎哉?不多矣,茴香豆真的不多了,你等去吧,去吧。
孩子:噢噢噢,孔乙己又说这句话了,嘻嘻
路人甲:哟,这不是孔乙己吗?
路人乙:是啊,就是孔乙己,唉,报应
路人甲:他怎么这个样子啦?什么报应?
路人乙:嘿,你还不知道么?他给自己的夫子下药哩,他害死了自己的夫子,没想到他自己也在同一天疯掉了,唉~
路人甲:这该不会吧?孔乙己当年的人品我们是知道的
路人乙:唉,世道变了,现在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路人甲:走走走,别人的事我们不管它
路人乙:对,走走走
                                                                                                                                                                     【暗场】
【第五幕】:(时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咸亨酒店,又回到了众人嘲笑孔乙己的那个场景,慢慢的,孔乙己睁开了眼,只是孔乙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疯癫,变得了清明,他就这样看着丁举人,好久,好久~)
孔乙己:(平静的且虚弱的)丁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丁举人:(看着孔乙己的表情面色骇然的)孔乙己,你,你,你好了?
孔乙己:托你的福,还死不了,一些事也都想起来了
鲁六:(鲁六看见孔乙己好了也从后面走向前来)夫子~
孔乙己:呵呵,你是小六子吧?也长大了
丁王氏:乙己哥哥,你好啦?呜呜呜~(丁王氏接着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孔乙己:(爱怜的摸着丁王氏的手)秀兰,这些年苦了你了,咳咳,只是我再也不能陪你,以前我亏欠你的补偿不了了。
丁王氏:(惊慌的)乙己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来起来,我们去找大夫(丁王氏说着就要抱起孔乙己)
孔乙己:(艰难的摆了摆手)来不及了,你听我说一说话吧。
丁王氏:(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恩
孔乙己:回想起我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我自幼博学群书,研习八股,一心埋头苦读对外事外物浑然不觉,哪知一朝被人暗算如今沦落到了这步田地。中间几十年又疯疯癫癫的不成个人样子,丢尽了作为读书人的脸,一切是该结束了.(转过头看向张知府)知府大人也在这里
张知府:孔乙己,你的这一生确实不能不让人唏嘘,你现在清醒了,一切真相也应该明了了
孔乙己:呵呵,我也正有很多话要给知府说(看向阿三)阿三!
阿三:(一个哆嗦)少爷
孔乙己:我不是你的少爷,你干的好事!咳咳
阿三:少爷,小的错了,少爷
孔乙己:阿三,我疯癫的时候你毒打我我不怪你,你投了别人我也不怪你,但你毒害夫子的事你如实说出来吧
王秀兰:啊!是你毒害死了爹爹
张知府:夫子是你毒害的
鲁六:原来真是你
阿三:(直接跪了下来)少爷,这一切都是丁旺指使我做的
丁旺:(惊慌的)阿三你胡说些什么!知府大人,这些人都满口胡言都疯掉了,快快带人把他们全都逮捕吧
张知府:一切我自有主张,阿三,把这一切全都如实说出来吧
阿三: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王夫子的情况很不好,孔乙己少爷于是专门为王夫子熬了参汤,而正在这个时候,丁旺约我出去说有事找我,我没多想然后就出去了,见到丁旺后他先是问我孔乙己在干什么,我如实的说了,说了后突然他给了我很多钱,然后给我了个东西,让我把他放在参汤里面
张知府: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阿三:(低着头)十香五骨散
王秀兰:啊!爹爹!
丁举人:阿三,你血口喷人!知府大人,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千万别相信他
张知府:(面向阿三)你可有证据?
阿三:(低着头)没有证据,(抬起头)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丁旺指使我做的啊
丁旺:哈哈哈,你们听见了吧,都听见了吧,阿三肯定是和他的旧主子串通好诬陷我,知府大人,应该治他们的罪
阿三:(忽然的)但我这里还有十香五骨散,当初丁旺给我的太多,因为这个太过稀少所以我就保留了一点放着
张知府:在哪里?
阿三:就在我房间的箱子里
张知府:鲁六,你去取来
鲁六:是(说着鲁六就从后堂门下了
丁旺:知府大人,这群疯疯癫癫的人冤枉我,您可不要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张知府:丁兄不比慌张,一切证据说话
鲁六:(鲁六从后堂门出)回知府大人,东西取来了(说完递上去了一个小瓶)
张知府:(张知府拿了小瓶打开)来人,把丁旺押起来,把阿三也带走(四个兵差走上来押住了丁举人和阿三)
丁举人:知府大人,这是为什么
张知府:二十年前我检查现场在参汤碗里也找到了未曾融化的这种药粉,只是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现在确定,这就是你的十香五骨散,唉,丁旺,你让我寒心呀!
丁旺:知府大人,这都是阿三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张知府:一切公堂上再说吧(转头面向孔乙己)师弟,此案紧急,我要快速回公堂,你挺住,我马上派大夫来
孔乙己:(开怀的笑着)直呼大任你快快去吧,我不碍事,你要给死去的夫子还一个公道
张知府:会的,(深深地看了孔乙己一眼)保重,告辞
孔乙己:(看向秀兰)秀兰啊,夫子的冤屈马上就得以昭雪了,你不去看看吗?
王秀兰:不了,世上自有天理,他不会有好下场,乙己哥哥(王秀兰的泪又流了下来)
孔乙己:咳咳,秀兰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鲁六:(伤心的)夫子
孔乙己:小六子啊,我疯癫的这几十年多亏了你的照顾,只是我怕是报答不了了
鲁六:夫子这是哪里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都是应该的
孔乙己:(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鲁六,四书五经八股文都吃人哩,这些你都不要学了,你可以答应夫子我一件事吗?
鲁六:夫子请说
孔乙己:在我疯癫的这几十年天道变了,鲁六,你去学习外国先进的东西,学成之后救救孩子,不要再让他们被旧文化残害了
鲁六:夫子,我记下了,我会救救孩子
(孔乙己欣慰的笑了,他看了眼王秀兰,眼睛里表现着浓浓的不舍;他看了眼鲁六,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他又看了眼天空,仿佛天上有着他的理想,终于,他眼睛闭上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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